老朱数着钱,手不停哆嗦。
工地上忙活一年,他省吃俭用攒下笔钱带回家,却忘在一辆残疾车上
8位民警反复看监控,一直看到“眼睛都快瞎了”
46500元血汗钱终于失而复得
临海人老朱在上海一工地干了一年,省吃俭用存了46500元钱。舍不得异地存款的手续费,他将钱藏在一行李包里,打算带回家。到了临海后,他上了辆残疾车,下了残疾车又上了公交车后,他脑袋嗡地一下变大了——行李袋呢?
东西应该是落在了残疾车上,但面对赶到的民警,六神无主的他,既说不清残疾车的牌照、特点,也说不清是在哪里上的车。
老朱上车的地方,在临海客运中心附近,残疾车非常多,而且不少是没有牌照的。民警认识到,这事儿很棘手。
心疼50元手续费
他将4万多元装包里带身上
下车后发现包不见了
老朱今年47岁,是临海白水洋人。家境贫寒的他,在上海一家工地打工。
2月1日一大早,老朱赶到银行,想把省吃俭用攒下的46500元血汗钱存到银行卡里带回老家。老家的房子很破,正需要一笔钱修缮,还得给家人们添几件新衣裳……但银行工作人员告诉他,异地存款,要收取50元手续费。
老朱心疼了,想来想去,还是直接将现金带回去。他回到住处,将这些钱分成5份,分别用各种塑料袋或报纸包起来,最后裹在几件旧得发霉的工作服里,塞进一个破破烂烂的行李袋里。
2月1日晚,老朱提着行李袋出发。到达临海汽车站后,他叫了辆残疾车到老家公交车临时停车点。坐上公交车后,他发现自己两手空空,脑袋嗡地一声变大——装了钱的行李袋呢?应该是落在残疾车上了,可此时残疾车已经不见踪影。
老朱整个人懵了,经人提醒后打了110。古城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,但老朱想不起那辆残疾车的牌号,也讲不清具体上车地点。民警只好带着老朱沿途寻找残疾车,搜寻两个多小时,没有结果。无奈,老朱只好回家等消息。
干了一整年,省吃俭用攒下这么点血汗钱,一时疏忽丢了,老朱那个痛心啊,都快崩溃了。
他唯一能说清楚的是
包落在一辆残疾车上了
8个民警看监控:“眼睛快瞎了”
老朱语无伦次,民警无法得到有用信息,调查一时陷入僵局。
“老朱经过的路段,在临海客运中心附近,是车流量最大的地方,从中找出一辆残疾车,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。”古城派出所信息民警江总任说。
2月2日一早,江总任开车载着老朱再次来到车站附近,让老朱辨认出了上车的准确地点。随后,他调取了附近监控探头拍下的视频。
“难度还是非常大,因为残疾车数量不少,而且很多是没有牌照的。”江总任说,更麻烦的是,残疾车一般不在主道上开,而是抄近道走小路,偏偏一些小路没有监控,就算被附近主道上的监控拍到,也很难看清楚残疾车的具体情况。
江总任发动信息科的8名同事,一起帮老朱筛查视频里出现的每一辆残疾车——不能确认,至少先排除吧。
“这是一项非常枯燥的工作,很长一段视频你必须反复看,眼睛眨都不能眨,不少同事接连看了几个小时,说眼珠子都快瞎了。”江总任说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经过十多个小时的甄别,老朱认出一辆背后贴着两张广告纸的残疾车是他坐过的。而这辆残疾车消失在丁家洋村附近。
民警找到残疾车司机
行李包扔在他家破烂堆里
老朱满眼是泪:“这是梦吗”
民警立刻赶到丁家洋村。
“这一带一边是河,另一边是空地,只有一个丁家洋村。因此我们判断,残疾车司机很可能住在村里。”江总任向村干部了解到,丁家洋村有十几人开残疾车。他们一户一户地排查,2月2日晚上10点多,查到一名姓吴的男子家中。
“我是丁家洋本村人,平时开残疾车当代步工具,并不以拉人载客为收入来源。”吴师傅说,因为看快过年了,街上客流量大,所以这几天晚上他出去拉过几个客人。
江总任问:“拉客过程中有没有捡到一只包。”
吴师傅一想,点头说有:“是不是一个破行李袋?”他将民警带到一个堆放破烂的房间,一通翻找,把那个行李袋翻了出来。
江总任当着大家的面把包打开,将里面一股霉味的破衣服烂鞋垫都取出来,终于翻到了一包包好的钱。经过清点,正好是46500元钱,分文没少。
吴师傅看傻了眼:“里面居然有那么多钱!”
原来,那天送完老朱后,吴先生开着残疾车返回家中,发现车上有个破烂行李包。他扫了一眼,发现全是破旧衣服,以为是乘客不要的垃圾,就顺手扔进了破烂堆里。
昨天,老朱接到民警,赶到古城派出所把丢失的钱领了回去。
他哆嗦的手捧着钱,激动得热泪盈眶:“简直做梦一样!我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。”
本报通讯员 杨灵叶 本报记者 陈栋